告别了卡梅尔，云汉一行人再次上路了。
临行前，列斯递给了云汉一封信，他在里贝加尔算是有些关系，凭着这封信，那里的人不会为难云汉等人。
比较让云汉在意的，是列斯送别时的话。
“等这里变成了天堂，欢迎你们再次回来，我会先行一步，在地狱等你们。”
云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列斯这个人，他恶贯满盈，却又是这个地区的希望。
他是牺牲者？救赎者？开拓者？
没法一概而论。
但比起这些，现在更让云汉苦恼的是另一件事。
相比还没法自如行动的云汉，老凯的已经和当初没什么两样。
看到拖着输液瓶出来望风的云汉，老凯上前打了个招呼。
“老爷，快回车里吧，等会吊瓶该结冰了。”
现在，车队已经快到达里贝加尔，明明该是盛夏，室外的温度却达到了零下十度左右。
好在大家在列斯那里领到了些御寒的衣物，不然，就一开始准备的那些东西，现在连车门都出不了。
“没事，我等会就回去。说起来，你们‘贝尔人’真是离谱，这才几天，就活蹦乱跳的。”
说这话时，云汉还全身隐隐作痛。右臂上打的石膏，怕是要段时间才能取下来。
“老爷您说笑了”老凯用那张长相凶恶的脸温柔地说道“其实也算是命悬一线吧，毕竟，如果伤到要害，我们也是会死的。”
“你们不是凛冬的组织吗？为什么跑到荧惑开个不知名的佣兵公司？”
“这件事，说来话长了。”老凯笑道“主要是因为小姐。”
“不方便就算了”云汉和老凯之间有种默契，他们都清楚，有些事情，不去刨根问底，对双方都有好处。
就像云汉这次的任务。
离开卡梅尔前，云汉联系了科长，算是简单汇报了一下路上的见闻。对于云汉这一路上的遭遇，科长貌似并不意外，或者说，还在感叹云汉等人的幸运。
看来，凛冬内部的情况，科长也是比较了解的。说到底，毕竟是搞情报的部门，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，那才比较离谱。
这么回想，废物组长，真的是在不知道水有多深的情况下一头扎进来了。还以为他身为快步入中年的男人能稳重一些。但想到他的脸，就觉得和稳重八竿子打不着。
至于更多的细节，科长显然不愿意多说，他在和废物组长交代任务和情报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。
这种说话方式，特查的人都很熟悉。一般是有相当保密级别的任务很情报时才会这么做，很显然，这次的行动牵扯到了很多。就连特查，也没办法单独执行，恐怕，还需要天问最高的权力机构，也就是“委员会”的批准和搭线。
另一方面，为了防止那个“人”的监听和取证，对话也用暗语处理过，总之，天问那边的风向，开始向着奇怪的方向转变。
不少人借着“729事件”的由头开始推行排外主义以及社会达尔文主义。舆论方面，以前英烈们的种种事迹也被扒出进行种种所谓的“实锤”。
他们的矛头自然是参与了第三次拓土战争的洛荞，相对应的，其他的各种“英雄”也被摘除荣誉，被扒出各种或有或无的黑料与八卦。
而且，这股势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甚至，要超过对洛荞本人声讨的程度。
用科长的话：“这是一次对文化的清洗，在动摇，和消解天问的文化根基和正统传承。”
废物组长对此完全不以为意，因为这种事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有发生，不管在哪朝哪代，总少不了“带路党”。只不过是那些人终于找到了话柄，乘机出来作妖而已。
活动经费终于打到了废物组长的账上，这让已经见底的经费突然起死回生。
不过，现在的问题是，那些钱，在这不认电子货币的荒郊野岭，怕是花不出去。
“老爷，你们是要去圣斯卡洛特斯是吧。”老凯说道“要不，我和老大商量商量，再送你们一程。”
Z等人的目的地是即将到达的“里贝加尔”。
当初的合同，考虑到是合作，加之凛冬内部的安全环境还算不错，便将最终目的地定为了“里贝加尔”。云汉等人之后再从“里贝加尔”向西出发，前往“圣斯卡洛特斯”，那个老鬼口中——科尔夫的所在地。
如今不同往日，看到现在纷乱的环境，老凯的担心也并不多余。
“如果是那样，那最好，我们愿意付多出来的费用，如果你们不嫌弃电子新城币的话。”
“老爷你这说的啥话啊！”Z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身边，看打扮，应该是要去洗澡。
随行的“大通”装甲卡车里有简单的蒸汽浴功能，只要展开侧面就能随处搭建简易澡堂。
就是一次只能容纳几个人，所以，他们洗澡都是排表的。
“这点小事，再提钱就太不爷们了，等咱到了里贝加尔补给一波，就送老爷你们上路。”
“我现在还不想上路，各种意义上的。”
“啊，不是，老爷咱不是那个意思！你听咱解释！”
云汉有点理解霜为什么那么喜欢捉弄Z了。
这种感觉，确实让人上瘾。
尤其看她着急的样子，老凯似乎也乐在其中。就像在看小两口吵架。
“Z，应该也是‘贝尔人’吧。”
Z点了点头“我们这些人都是，怎么，不像吗？”
“印象里，至少要像他一样。”说着，云汉指了指老凯。
“老爷······”
“确实吧，但其实，老凯就算在咱们这群人里，也算长相吓人的。”
“小姐也······”
老凯叹了口气，也不想再争辩什么了。
“老爷你快进屋吧，吊瓶上都有冰花了。”Z指了指云汉手上的输液瓶，然后，哼着小曲跑到了澡堂。
这里是利用水蒸气的蒸汽浴场，展开的装甲板配合上厚重的粗布让这里的保暖效果还算不错。
出门在外，淡水是很珍贵的资源，自然没有舒服的热水澡洗。
但，这种蒸汽浴正好可以驱驱外面的寒气。
“啊，来的好晚啊，Z小姐。”霜说道“难得今天女士们包场。”
浴场里，Z是最晚到的。
小空和霜已经在里面了，她们的身上都裹着毛巾，一旁的雪已经灵魂出鞘，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。
说起来，蒸汽浴确实不适合她这种身子虚的人。
Z也在更衣间将毛巾裹上，进入了那满是蒸汽的温暖世界。
既然是女生们包场，那话题，自然就被带入了她们感兴趣的领域。
“说起来，雪的皮肤保养的真好”小空一边说一边摸道“又滑又嫩，真羡慕。”
雪也不挣扎，或者说根本就没法挣扎，只能任由小空在她的胳膊上蹂躏。
“你如果像她一样每天都不出门，也差不多。”霜戳了戳小空的背，说道“小公主也不差啊，软软的，很有女孩子的样子。”
霜的肌肤虽然白皙，但职业原因，伤疤是免不了的，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肌肉，这也是她常穿着那些蓬松可爱洋装的原因。
说不在意，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倒不是说什么，必须要有女生样这种发言。只是，她很羡慕，或者说曾经很羡慕。那些可以打扮自己，然后自由恋爱的女孩。
至于Z。
“我觉得霜凝姐的身材很好啊，多结实。”
说着，Z还捏了捏自己肩头的肌肉。
霜将双手抱在胸前“我说啊，Z小姐，审美虽然是多元的，但人家可是有个公主梦的。”
“谁说公主就不能拳打恶龙。”说着，Z还挥了两拳。
虽然很不想承认，但这次，是Z占了上风。
无论是从言语上，还是身材上。
环视了一圈，在坐的各位只能算是温柔婉约，唯独Z，已经能称之为排山倒海。
在这种地方会失去话语权，也是霜始料未及的。
一般来说，因为雄性激素的影响，Z的身体应该朝着中性化发展。
只能说，贝尔人，挺神奇的。
“那么······”某些神秘开关被开启的小空伸出了双手，缓缓逼向Z。
不知道是不是太热的关系，她喘着粗气，表情像极了痴汉大叔。
“等等，空小姐，你干什么啊。我要喊人啦！”
“你叫啊，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。”
“啊啊啊，好痒啊，空小姐。住手啊······”
她们玩闹的声音很大，毕竟浴室是不隔音的。
车上的云汉听着她们的吵闹声叹了口气。
微笑，挂上了他的嘴角。
紧张了那么久，是该好好放松一下，毕竟，前路未卜，一直紧绷着神经，人会先累趴下的。
就在云汉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。
一声枪响，重新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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